2010年6月5日 星期六

月戀歌

~我知道 這份愛慕將如同浮於夜空的明月

~就算踮起腳尖 伸開雙手 也是遙不可及的清冷之月

~迷茫的落櫻

~離群的歸燕

~相互追隨的身影

~若不是悄悄張 開眼睛 走誰人能發現 這竟是浮生一場幻夢....


  說起來,我從沒聽過熊谷育美的歌,或許是卡在這個環節上, 或許,是因為她的歌聲與鬼束千尋何其相似,不管如何,這真是一首好歌。

  我早就老了,在很早之前就老了,我的雄心壯志不再,我的夢想早 就全都被我藏起來,我僅僅將他完成一小部份,然後慢慢的讓其他部份擁上來將我包圍,我曾經想過要當工程師,也想過要當老師,但是幾年過去了,儘管我發現夢 想不能當飯吃,但我還是希望我能繼續這場偉大追尋的夢想,而且前進的每一個腳步,都會是積極且美麗。

  但......各種因素讓我無法 順利前進,是的,我沒有,也不願意埋怨過任何人、任何事情,但我實在也從來沒有停止對我身處的環境感到無奈,對於窩在高雄已經快六年的我,外面的一切都讓 我著迷而且熟悉,我雖然很抱怨要幫秀雋做這做那的,但其實我知道我是很樂的,我知道繼續跟他保持連繫,重拾過去的學問與思維,是我唯一可以懷唸過去的一些 線索與足跡,我不喜歡這座迂腐又保守的城市,他有人情味,但是卻有最弱的知識群,我實在是很討厭在這裡聊天,他們聊的儘是陳舊且發霉的東西,在那些日子, 總覺得......我似乎愈來愈孤僻了。

  我第一次遇見她啊,是在光頭的報告中遇見的,第一眼看到她,我並沒有任何感覺,當時我對任何 人都是既客氣又冷淡的,除了幾位女孩子我很有興趣外......不過我的興趣挺怪的,第一位引起我興趣的,是一位跟怡葳像到爆的女孩子,一樣深沉的心機跟 裝可愛的個性,這傢伙真不簡單,與其說我喜歡鬧她,不如說我喜歡看她漏出破綻,太有趣的一個人了,而且她的穿著完全符合台北女孩子的標準,當然,是可愛的 標準,談不上漂亮,但很不簡單了,另外一個是號稱資管系第一美女的學姊,看到她第一眼,我就想到了千惠,同樣都是屬於百分百美女的類型,但是一開始我根本 不知道她名字,所以在跟畜生聊天時,我都叫她夭壽美來替代,後來我文雅一點了,就叫她小蠻腰~~~,比較清爽,但看久了,才發現這兩位都沒有她給我的感覺來 的震憾。

  因為我似乎看見了我自己.......。

  女生多半討厭我的,我大學的時候尤其自大,鄙視所有一切學問低 落的傢伙,女生跟我聊天時的壓力一定很大,我第二句話一定是髒話(第一句話則多半是早安~),第三句話就開始批評了,直到最後一句話,要是給我三分鐘,我 可以罵到老師就停止,要是給我十分鐘,基本上就罵到她朋友了,假使不給我停止的話,或許連掃大樓的工友都可以被我抓出來鞭屍。

  雖然我 自認客氣又謙虛啦,不過,男生還好,女生基本上是完全避而遠之的,我身邊的女孩子非常非常的稀少,少到一個刊稱藝術的境界,也就從此而來。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搞得,但是她卻是我來學校後第一個遇到的會跟我搶話講的人,她不是毫無機心,而是她完全不怕我,這真讓我驚訝,通常,女生看到我會跟看 到鬼一樣,對我是家常便飯,看到我會跟看到狗一樣,則是所在多有,比方說小蠻腰看到我就跟看到狗一樣,而小鬼看到我會跟看到鬼一樣,但她都不是。

   這傢伙的戒心奇重無比,身上好像背著什麼東西,施展不開,而且眼睛裡面藏著秘密,說出來的永遠都只會是表面的東西,並不會說出真話,不知道的人都會覺得 她很怪,天可憐哉,幸福的人和沒頭腦的人當然是不懂的,因為那只有詛咒過世界,曾經對世界深惡痛絕,經歷過大哭大悲的人才會有的這種黯淡的眼神呢。

   我開始好奇,她是發生過什麼呢,一個少女竟然會有這麼深沉的心事,儘管我百分之兩百保證絕對是愛情問題,不過,跟我沒有關係的事情,她要黯淡是她家的事 情,別惹我,一切就好談了,我記得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我看到她孤單的坐在很遠的角落吃飯,看起來自得其樂,讓我難過起來.....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了我自 己。

  是的,之後我就會有意無意找她去吃飯,她真的有趣,果然一模一樣,她什麼都可以聊,雖然聊不多,但我知道她是非常有主見的女孩 子~~只是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竟然會如此的孤單,真是不搭調,讓我抱持著懷疑,渡過了半個學期。



抬首仰望 星空卻依舊斑斕宛如萬華鏡

~只為有朝一日 能傳至妳的耳際

~我願在 此吟唱 那一曲月戀歌

~看著秋意浸染 將身體染盡七色

~看著冬季化作飛鳥 探尋春的氣息


   我曾經埋怨過任何高雄的事情,如今,我感謝上帝,他讓我知道我待在高雄的答案是什麼,我終於找到理由了

  這是我最快樂的七天,我感謝 上帝,讓我可以擁有過這份屬於我的幸福與快樂,只待時間一到.....


  我啊,早就知道自己應該要死心的......

   自己的麻煩夠多了,我應該要付的責任還沒償還,我早就應該儘早制止自己的,我沒本事愛上別的人,而且我老了,不再年輕,我不能,也不配去愛上她,她當然跟我很像,所以我知道她應該也會這樣想吧...就是因為如此,我才無法理解為何會這樣繼續下去,究竟有誰可以教我呢?

   我早就應該知道這段故事沒有結局的,7月一到,什麼都會化成碎片,就好像被風扯開的布帛一樣飛走,而且追不回來,距離就足夠擊毀一切了,或許只有我一 個,才在那邊奢求那不可能實現的夢吧,想想,我真可笑。

  曾經,閉上眼睛就可以看見她的笑容,她的側臉一旦露出微笑,彷彿給我帶來了陽 光,照亮我無趣的世界,這裡一切都是灰色的,但卻可以因為她而化為艷麗的色彩,我會因為她靠的太近而不敢呼吸,曾經自豪的理智,面對她卻一籌莫展。

  她似乎是種奇怪的漏斗,把我的話都找對地方儲存然後複製回來,我沒有跟女孩 子聊過這麼久過,可以講超過十分鐘的女孩子,要從年齡四十歲以上開始算,但是她卻可以瞭解我在說什麼,我願意用所有的東西交換那張狡猾的微笑,她似乎只有使壞的時候,眼睛才會發出迷人的光芒,是的,儘管那是一種藏著什麼東西,卻一直裝出來的微笑 ......。


  我嘗試著忘記她,是在咖啡廳裡面看到她眼眶泛紅的樣子後,看到那一幕,我的心都碎了,我當然知道,當然知道 一個人的心太小,容不下兩個人在裡面,但不管怎麼做,我卻忘不了那種孤獨的笑容,她從沒有對我真正微笑過,是在等著什麼嗎?誰可以告訴我,要怎麼才可以讓她露出真正的微笑呢?

   我曾經有滿腔才華過,曾經因此墮落到無惡不作過,我揹負的是什麼,是罪孽,滿身的罪孽等著我去還,我當然不怕報應.....因為多不勝數,怕也沒用。

   但這個女孩子,到底為什麼這麼憂愁呢,我今天才發現我似乎找到了答案,但讓我聽完心情更是難過,我真希望可以幫助她,可惜,她似乎不會給我機會的,我真可 悲......唱著那種奇怪的獨角戲不是嗎,我想我是求仁得仁了,儘管擁有再多的學問,至今,我依舊連一個人的憂傷都無法排解,只能任由歌曲在那邊唱著, 看她,看我,看這場爛戲,看彼此用第三者的角度來迎接的這場無味的結局。


  月戀歌,一首好歌曲,不管是憂愁,是愛情,的確,對我而言,永遠是伸手也 撈不到的虛幻之物,彷彿是鏡中的花朵,水底的月亮,我總是伸手了卻把景象擾亂,愈是心急,愈是亂。

  諷刺的很....只有當這種時候, 我才會覺得我還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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