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8日 星期六

コードギアス 反逆のルルーシュ - 殘酷的虛擬世界觀

  筆者一向不喜歡幫當紅的作品發表評論,一來是當紅作品往往有大批護航者,批評不得是其一,其二,則是無法客觀,這跟愛情是很類似的,那就算你自認客觀,在評論的角度上又難以避免激進、跳躍似的思考,畢竟你看完了,所以很自然會以自己的進度來寫,但評論與解釋乃是給無知者、不知曉者閱讀的,難保不會使人看了頭昏腦脹。

  正如同筆者不願意評論「海角七號」一樣,這篇評論,筆者擱了一個多月才願意動筆,雖然沒人逼我,但是先天上手癢總是想寫點什麼的。

  尚在Xuite的時候,筆者曾經寫過短篇的評論,大抵上以段落來分別開這部動畫的地位與心得,舊事重提,那不免得讓我們先聊聊「鋼彈OO」這部作品。

  儘管「鋼彈OO」系列有被譽為超越前代作品的本錢,但不知為何,筆者就是討厭這部作品,包括OP、ED沒一首好聽的,主角群的自戀與過於美型,而最重要的,便是本篇想要去談的,那種虛構出來的政治論與世界觀。

  反逆のルルーシュ與鋼彈OO的世界觀極為類似,喜歡把世界分為三等分,筆者認為這有向「銀河群英傳」或是「三國志」致敬的意味,喜歡把世界分割,讓野心得以凸顯,也讓所謂的「霸權思想」、「王道思想」等派別得以有效發揮,鋼彈OO亦同,開頭就大刀把世界分成三等分,分別為美國、歐洲與中華聯邦。

  這種被扭曲的政治觀念與視界觀念到底有沒有正面助益,這不在討論範圍,但筆者想要說的是,這並不正確,這種世界並不是正確的世界觀,而是一種極為狹隘的,是少女漫畫或是少年漫畫家的頭腦裡面,才誕生的出來的,尤其是一種日本的民族性所致。

  那些漫畫家、同人創作者絕少擁有高學歷,他們為了因應這個世界觀而取材的念頭、源頭,並非有許多文件來共同營集,簡單來說,只不過是為了配合浪漫主義,或是英雄主義,才來拼湊而成的亂世,所以觀眾往往可以看到大目標(統一世界!),而看不到小細節(只攻佔某一處就有極大功效)。

  不管是FMP、Seed甚至是鋼彈OO,我們都可以看出這種狹隘的世界觀,這些作品因為先天不足,不得不在快接近結尾處,將觀念導向至神秘論、博愛觀甚至是愛情觀上。

  這好不好呢,筆者認為這是足以供人借鏡與模仿的手法,但如果你真的要成就偉大的史詩作品,那麼你先天上就需要先有統一的觀念,或是嚴格的考據,才不會讓世界觀過於天馬行空,最後尾大收不掉。

  鋼彈OO以和平為主軸發展,最後淪落為主角與觀眾共同反思「為誰而戰」的觀念,或許有人認為這是很偉大的作品方會有的轉折,但嚴格說起來,我們不得不承認這與開頭宗旨卻是完全南轅北轍,是演不下去了嗎?亦或是單純的腹中墨水不足呢,筆者想,這將成為一個嚴肅的話題。

  現在,我們來看反逆のルルーシュ這部作品。

  反逆のルルーシュ不愧是近三年來最熱門的動畫作品之一,聲優群之優秀不在話下,那幾乎是雄壯到傲人的聲優群,以福山潤、櫻井孝宏為主要二主角,折立富美子淪為幫夏莉,這算是第二女主角(或是配角)配音的下場,小清水亞美「只好」幫另一個女主角華蓮配音。

  而曾經配過熱門作品FMP的女艦長泰蕾莎配音的野上尤佳奈「還好」有一個重要角色C.C可以配音,至於在Seed中威風八面、大殺四方的保志總一郎,「鬱鬱寡歡」到第二部才有一個吉諾可以配音,Staff中甚至還差點找不到。

  筆者最喜歡的名塚佳織「撿到」主角妹妹可以配音,至於大原沙耶香、井上喜久子等人全淪為配角的命運,威風無比的配音陣容真的讓動畫愛好者滿腔熱血,是當年一定得看的動畫。

  該動畫橫跨2006-2008年,整整三年內得獎無數,人見人怕,日昇動畫公司真的賺翻了,無以計數的週邊產品隨之誕生,動畫從2006年10月開始播出至2007年,接續的系列《Code Geass 反逆のルルーシュR2》從2008年4月開始播出,為現在日本最熱門的連載動畫之一,連續排名月刊Newtype最受歡迎的動畫人氣榜第一、男/女角色人氣榜前五強。2007年3月22日榮獲「東京国際アニメフェア2007」第6回東京動畫大獎電視部門優秀作品獎。以及11月4日,第12回動畫神戶獎電視部門作品獎 。維基百科內的得獎內容可以想見他風光的程度,也讓原本聲音極為獨特的福山潤,躍為近年來最受歡迎的聲優之一。

  值得一提的就是其中飾演皇帝的若夫規夫,動畫愛好者對於這名字一定是耳熟能詳,在詮釋霸氣無比的不列顛王國首腦,若夫規夫的音質發揮到無與倫比的境界,尤其是第一部中的第五話,身為冷酷皇帝的他,在兒子被主角殺死後,於全世界演說中面不改色,一口氣說完:

  「人類,並非平等的,生來說跑得快的人,美麗的人,父母貧窮的人,擁有病弱身體的人。 出身、教養、才能,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是的,是的! 人類是為了各自劃分而存在的,所以人類才會爭鬥、競爭,由此產生進步。 不平等不是壞事,平等才有惡處。 渴求權利平等又會如何?任職只會導致愚民政治而已。 實施貧富平等的中華聯邦,儘是一群懶骨頭。 然而,我不列顛卻並非如此。藉由爭鬥、競爭,一直持續進化。 祇有不列顛在前進,向著未來前進。 吾子克洛維斯之死,正是我不列顛在持續進化的證明!」。

  尤其是結尾振臂一呼:「戰鬥吧!去競爭,去掠奪,去爭鬥,去支配。 在此盡頭,有著未來!所有榮譽歸於我不列顛(All Hill Britannia)」讓人幾乎難以置信這只是一名聲優的演說,亦說明了本動畫監督的功力與美學,值得稱讚。

  印歐語系(東方)與拉丁語系(西方)的聲調組合起來,有種互補的效果,日本近年來十分喜歡這種詮釋方式,很多日本歌曲中都會夾雜英文,為的是一種節奏,美麗的節奏,本動畫常常以Your Highness(殿下,用以稱呼貴族或王儲)、Your Majesty(陛下,英文中用來稱呼女王)或是My Lord(我的主人)來當作語助詞,除了呼應劇中常常出現的亞瑟王時期騎士風格外,也是為了配合一種節奏的美感。

  My Lord在中世紀的騎士文學中常常出現,這是極為重要的稱謂,近代的稱謂往往引用美語中的Caption(隊長)、Camdmander(指揮官),動畫所採用的也是為了有所區別,自然的,由聲優來發揮,更是淋漓盡致,讓我們可以觀賞一種高品質的動畫,那是視覺上的享受,也是一種聽覺上的奇妙經驗。

  福山潤所飾演的主角魯路修(ルルーシュ)亦是不得不提的角色,動畫的大綱奠基在帝國為了某些原因,,侵略並佔領了日本,,其中所仰賴的兵器「Knightmare」(故意音同夢贗Nightmare),在短時間征服了日本。

  過了 7 年後, 當初被帝國放逐去日本做人質、目前隱藏身份生活的帝國王子魯路修,意外得到了想要的力量--可以控制別人的力量--王之力(就是片名Gease)靠著這股力量與精明的腦袋, 魯路修慢慢地進行自己的理想,最後以 "ZERO" 的身份組合各反抗帝國的勢力,為了粉碎帝國而開始動畫的主軸。

  他有自己兒時的朋友、前日本總理之子、目前為帝國軍人並立志從帝國內部進行改革的樞木朱雀,兩人理念不同,朱雀及其架駛的蘭斯洛特(白色機體,即是Newtype上面被稱為白色騎士與黑色王子的由來)亦成了魯路修很大的障礙,接下來魯路修所籌組的黑色騎士團與朱雀所屬的不列顛帝國,開始了一系列的戰役。

  福山潤的聲音有種難以言喻的清晰感,為了去詮釋這種冷酷的戰術指示,該聲優所擁有的,一種看穿所有一切的清冷聲音,讓魯路修的靈魂完全活靈活現,光是用聲音就可以看出這人天生的貴族氣息,筆者相信這就是一個聲優的榮耀,讓筆者極為印象深刻的是,在第一部中,福山潤運籌帷幄的狂笑,與收買人心的台詞,無一不顯得栩栩如生,有一段是C.C反問的一段話:「你知道雪為什麼是白色的嗎?因為他已經忘記了自己......」。

  魯路修頓了一下,在片尾回答了:「C.C,我不知道為什麼雪是白色的,但是我認為他很美,我很喜歡」,這種奇妙的美感藉由福山潤的聲音,震撼了螢光目前的無數觀眾,光是這幾句台詞,筆者深信,靠著聲優,這部動畫就可以征服日本!

  如果說我對這部動畫最感謝的地方,大概就是聲優了吧,對於劇情,筆者不得不使他與鋼彈OO作比較,並藉此來述說這部動畫的概念。

  評論劇情是主觀的,是影評者一定得避開的部份,朋友、諸君,如果原作者認為這是好,那就是美,就是靈魂,貿然竄改,就是二流作品的象徵,「反逆のルルーシュ」這部作品無疑是很優秀的作品,至少在第二部後,編劇不改其態,不去諂媚觀眾,我們可以看出主角屢戰屢敗,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卻免不期然得遭受挫折、失敗、背叛甚至是愚知大眾的不諒解。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主角才不得不反叛,反叛什麼?反叛這個無情的世界,這個愚昧的所在,這種操縱人也被人操縱的命運集合,也就因為如此,在第一部末尾的時候,筆者便開始認定他將會尾大收不掉。

  從最初的0079開始,以機器人、動亂、戰亂為主的動畫層出不窮,包括世界電影、動畫的追加下,筆者可以大膽的指責:「正義的夥伴?媽的,我們已經看膩了!」,不錯,編劇們聽到了這句話,大概以2000年唯一分界線,從此之後,帶著亦正亦斜甚至是完全邪惡的主角,擄獲了觀眾們的心,,可以看出來,如果軟弱就是無能,那麼不擇手段就是正義這種發展。

  反逆のルルーシュ並不例外,很多人說這是受了死亡筆記本的影響,這是大謬不然,不過是時世的潮流罷了,1997年的EVA早就浮現出這種理想(並帶出了暴走、補完的概念),遺憾也是諷刺的是,這部動畫不過是承先啟後的保持人,倒不是真的有所創舉。

  可惜的是,不管是監督或是原案,他們只是漫畫家、同人創作者,沒辦法有完整的世界觀念,一個三歲小孩子操縱大錘,儘管威力驚人,但更容易把自己打的頭破血流,本作雖然中常常出現戰役,讓人不解的是,那些戰役往往如同詩歌般,是用來「影射」某種感情,比方說不捨,比方說背叛等等。

  這是好,也是不好,尤其用在大史詩創作上,我相信非常多觀眾,尤其是看到第二部後,常常會不耐煩的想要快轉,因為實在有夠煩,主角應該是最後大魔王,怎麼常常人人喊打?尤其是前段中有著悲天憫人正義形象的修奈哲一出現,就可以為主角捏把冷汗,那種挫敗感跟Zero的形象實在不搭,為什麼要這樣編?

  朋友、諸君,主角是由少女漫畫家創造出來的,雖然主軸是戰役,但是靈魂卻是愛情,是小細節啊。

  本作優秀的重點在他「不改其衷」,失敗的卻往往也在這裡,你給觀眾的期望太大,但是細節太少,你給觀眾的加持太多,但是勝利太少,難聽一點的講,原案誤導了觀眾,讓觀眾期待浩壯的史詩,卻忘記你想強調的是少女漫畫(尤其是腐女漫畫中最常出現的)的那種淡淡的悲情。

  朋友、諸君,天堂,如果只是勝利者的妄想,地獄,如果只是懦弱者的倚靠,那麼真正的超越天堂的幸福,超越地獄的痛苦,早就已經在這塵世之中了,如果一切的痛苦與悲傷全都歸你,那麼勉強活下去的恥辱與自責,將全部歸我,在世人無法認同的世界中,只有死亡才是解脫。

  也就因為如此,我們可以看出後半段的藉由一個配角的殞落,帶起主角的振作,這種手法非常多見,只是用在一個期望過高的動畫上,常常會使觀眾轉不過腦筋,如果說本動畫的缺點的話,那大概就是這個方面了。

  最後的結局,有正面的發展,所有罪惡連鎖都集中於魯路修身上,恨一個人比恨一個世界,是輕微太多,又容易太多了,由於被下過Gease,主角的妹妹在Gease減弱後,發現了主角真正要的想法,由於深愛過Zero與魯路修,也只有華蓮才看的出來那最後的企圖心。

  這個結雖然讓很多觀眾反胃,奇妙的是,卻讓更多觀眾說:「最後一話勝過前20餘話」,這種奇妙的轉折,或許也就是筆者想要寫一下他評論的原因了。

  本劇中,監督的美學概念無疑是值得稱讚的,最後一話的插曲引入與第一部夏莉被強制消去記憶的表現手法極為類似,在緩慢而悲傷的詠嘆調中,讓人對那曾經的一切感到極為不捨,娜娜莉淒厲的哭喊伴隨著魯路修的殞命與群眾的歡呼,顯得極為不搭調,又顯得多麼的悲傷。

  日式表現手法,喜歡用反面點題,監督的美學在這種看法下不言可喻,而腐女群大概是最喜歡的吧,只是筆者對於腐女的男男看法,真的是非常不喜歡就是了。

  動畫可以彌補許多現實劇場中難以實現的一面,他們強調的、悲傷的、想要讓觀眾知道的,是隱藏在所謂的「幼稚」之中,但是天真的表現手法,卻往往是最直接的,就算是回歸第一部的劇情,其實我們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孩子的世界,是一個孩子的錯誤,不小心開啟了Gease而下了錯誤的命令,讓尤菲毀壞了原本可以和平落幕的情節。

  天真的錯誤,再也難以挽回,也讓所有小小的要求,都變成奢侈的願望,這種反面點提的手法,在本劇中有著重要的地位,筆者的朋友以壯烈來形容本片的結尾,是十分適合的,也讓我們可以看出,編劇與監督的功力之重要。

  筆者在Xuite曾說過這雖然不是機器人動畫,卻是本年度最偉大的機器人動畫之一,誠不我欺,儘管他走出了鋼彈動畫為動畫所立的標準,但是引進更多元素,也代表著往後的機器人動畫,將會有超越的目標,以這點而言,亦將是台灣國片應該努力的方向,重要的不再是主軸。

  或許當你願意引進其他的元素,那麼你想要表達的事物才有辦法凸顯出來,對於本劇的結局,筆者感到十分哀傷,但不得不讓筆者期待,下一步以超越本劇而推出的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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