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是能言善道的人,這壞習慣是我從國小就養成的。
除了我家人外,沒人有辦法想像我以前曾經是被霸凌的對象,白白淨淨的,誰打我我都會哭......著去找媽媽,這是確實的,跌倒的時候我也會蹲在地上哭,而不幸的是,我家人都挺堅強的,我姐是不必說了,我媽則根本是男的......不,比男生還猛,而我爸則是嚴肅的,最是討厭看到我哭。
後來,在我一系列的演講比賽與辯論比賽後,如同我姐連續六年都是模範生,我則連續六年都是辯論隊校隊,如果說我可能從中學到什麼,國中的時候,我會說我學到了怎麼把白講成黑的,高中的時候,我會說我可以嘗試去說服公雞讓牠以為牠是立法委員,大學的時候,我會說這是我戰勝真理的證明,出社會的時候,我則會說這是我成為業務專門的基礎訓練生涯中的一環。
而現在,我會說,這種訓練,讓我學到了怎麼在最痛苦的時候,我還是肯定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跟命運辯論,然後戰勝命運。
快樂究竟是不是自找的,我委實不知,距今六年前,我還是會整日說服自己,人生憂多樂少,我信服這句話,因為,對我而言,我實在沒怎麼開心快樂過。
有時候捫心自問,我究竟是在人生中的哪個環節出錯了,讓我的個性逐漸轉為陰沉,這些種種的解答,在大學的時候,我一一找到了模糊的解答,說來平平無奇,這些解答是在眾多曾經刊載在哲學史上的人所經歷過的事情,而我在幾百年後閱讀了,才發現這些故事給我太多太多的解答。
這解答是什麼......那就是,我發現這些哲學家每一個都比我糟糕,而且古怪,甚至是達到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地步,我們隨手指出一個叔本華好了,這傢伙不僅是完全的悲觀主義者,而且還被人謠傳是同性戀,他的哲學完全建立在悲觀層面上,因為人會死,而且生命短暫,所以才要盡可能活的快樂,這是什麼跟什麼?
在牛津大學養牛的拜倫,最喜歡描述痛苦,在當代的教授眼裡,他不僅是怪胎,而且是否聽的懂人話都還是未知數,尼采也是個奇琶,他不僅悲觀,而且現實,還是個末世論者,他否決人的生命很重要,因為他認為人又不一定真的是人......把自己看的那麼重,有何意義,這傢伙於是在最後,連上帝都否決了。
康德是形象比較健康的,而且也認為有絕對善存在,但是他同樣認為人只是表象,黑格爾認為人應該還在尋找,所以很多事情是假的,他的徒孫馬克思很贊成這句話,但是他認為人是真的,而世界才是假的,而且這世界很痛苦。
馬克思的朋友恩格斯也好不到哪裡去,恩格斯認為人是真的,而且世界也是假的,而且很痛苦......所以需要有人管理,簡直跟馬克思犯衝。
說了這麼多,我們會開始去發現,這些怪胎一定各各都很痛苦,對吧?
答案是錯的,他們每一個都活的精采而且亮麗,不管是瘋是癲,他們都過完一個肯對自己負責且充實的人生,所以他們很快樂,他們擁有自信,所以他們才會以擁有自己與眾不同的一面而深感自豪。
這種理論看起來與放蕩不羈似乎是相同的,但是在內理是有很大差異的一面存在,首先,現在很多人的放蕩不羈只是讓自己過的很頹廢然後不思進取,還成天拿自己與眾不同的廢物一面來跟人炫燿,所以他們不是拿自己自豪的一面跟人比較,而是拿自己爛的一面去跟人比較,所以才會越比越心酸越不會自豪,試問,如果你真心認為你的放蕩不羈是真貨,那你又怎麼可能會放任你自己難過呢,應該會越放蕩越自豪,而且越放蕩越頭腦清晰吧。
不管缺點是什麼,當你有自信,你才可以知道自己與眾不同的點在哪裡,而唯有如此,你才會快樂,當然,我現在已經不需要藉由反面來證明自己可以快樂了,因為這種做法,畢竟還是一種投機取巧的路,雖然辛苦,但是談不上正面。
我假設人生是在爬一座山,有些人運氣很好,她們知道要從正面爬上去,所以她們一直都很快樂,雖然她們對黑暗面、坎坷面都不了解,但是她們可以很快樂。
有些人運氣很糟糕,他們從反面爬山,所以一路走來很險峻、很嚴苛而且很殘酷,但是他們從此懂的更多,只是,這種硬著頭皮跟命運頑抗下去的走法,除非你真的個性堅強,否則大多數人都是連滾帶爬的被命運擊倒,而一溜煙的被甩了下山,從此不信任人群與命運,成為中間人,而不管如何,從反面爬山的,則很少快樂的起來。
從正面跟反面爬都沒有什麼對什麼錯,但很多哲學家都是從反面爬山的,而他們為什麼會覺得快樂,除了他們擁有絕對自信可以抗衡命運外,有一點很重要的是,他們並不會排斥走回正面的路來讓自己獲得更多盟友。
這或許才是從反面爬山的人應該去注意的,許多放蕩不羈的人,常常把社會公理正義置諸腦後,自己把自己的路給活生生逼窄與逼死,拜倫會什麼要養牛?因為這個白痴一開始原本是要養熊的......他如果硬憾整個學院與社會,那他不過就是一個烏江自吻的莽漢而已,算不上哲學家與詩人,在每個環節上,與現實小小妥協,才是一種真正的勇氣跟自信。
當你願意快樂的時候,只要將腳步往旁邊小小踏一步,其實就會得到了,願意接受光明,就往旁邊踏一步也可以得到的,如同人生畢竟不是一座真正的山,而快樂與否,也不是真的需要進行儀式或行動,那是一種在心裡發生的變化與反應,很快,很值得,也很簡單。